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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信息差”究竟怎样打破?|会员计划2024开学优惠

面向大众的、免费使用的平台,都不会是你能打破信息差、跻身“信息达人”行列的地方,它们只能是让你和众人变得一样、没有差别的地方。

方可成
方可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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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信息差”究竟怎样打破?|会员计划2024开学优惠
Photo by Gary Yost / Unsplas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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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不见!在新闻实验室免费newsletter因为各种原因断更的日子里,我已经在小本本上记下了各种想和大家聊的话题。接下来,会恢复两周一更的速度,慢慢和你聊。

这期想先谈谈最近听到的一期播客,标题是《上了新星榜后,我是如何对播客祛魅的?》。节目的嘉宾是一个尝试做了不少播客节目的女生,她透露了播客行业的一个“秘密”:小宇宙也已经被灰产入侵,数据是可以造出来的,榜单位置是可以买到的。

对这件事可以有不同的解读。比如,有人可能会认为:这是播客以及小宇宙“出圈”的标志。灰产的出现,意味着有足够多的人在加入播客的“赛道”竞争,有人愿意为了上榜而花钱;这也意味着获得流量之后,的确有变现、收回前期投资的可能。

我们也可以从平台产品设计的角度解读。小宇宙的产品设计本来是为人称道的,但是在播客行业经历了过去数年的发展之后,它似乎已经有些跟不上了——最主要的表现,就是推荐和发现机制越来越不能满足用户和主播的需求。虽然小宇宙在尝试做算法推荐,但可能是因为音频内容的一些固有挑战,效果并不好。这也就导致,首页三条编辑推荐和三个榜单的重要性过大,无法满足越来越多主播被发现、被听见的需求,也就自然而然催生了“灰产助你上榜”。

我个人对这期播客印象最深的是,嘉宾说:虽然她的播客确实连续上了榜,但她却对播客感到幻灭了,原因是,她本来觉得播客是一个逃离算法控制的地方,没有想到现在也被大数据、算法入侵了。

她在节目中很多次提到,许多人对播客的定位是“打破信息差”。小红书上面的博主在推荐播客节目的时候,最喜欢说的就是:听这些节目,可以打破信息差。但如果播客平台也有数据的操纵,那么“打破信息差”的愿望可能就会落空。

我之所以对“信息差”这个关键词觉得很感慨,是因为我觉得它既反映了许多人的真实需求,又体现了大家有些南辕北辙的路径选择。说白了,最有效打破信息差的方式,永远都不会是在小红书和小宇宙上面,因为它们都是基于数据和算法的平台,而平台的最大追求,就是增加你的使用时间——问题是,这种追求导致的结果很可能是和“打破信息差”相反的。

为什么?因为要让你使用更长时间,就需要给你提供更多好玩的、大众化的内容(小宇宙第一个破百万粉丝的节目不是《随机波动》也不是《文化有限》,而是搞笑乱聊的《凹凸电波》),而不是提供有密集信息的、尤其是有深度讨论和独到解读的内容——如果提供后者,大部分人都坚持不了太久,就会关掉它,打开其它更好玩的app了,那么平台的商业模式也就不成立了。

所以,我想抛出一个观点:面向大众的、免费使用的平台,都不会是你能打破信息差、跻身“信息达人”行列的地方,它们只能是让你和众人变得一样、没有差别的地方。

这背后是一个简单的经济学问题——或者都称不上经济学,只是一个简单的商业模式问题。免费使用的平台,一定会追求数据最大化(这样才能变现成广告),那么上面的信息就一定要投大众所好。你可以用它们来放松娱乐、获取谈资、跟上热点,但别寄望通过它们来打破信息差。

面向大众的、免费使用的平台,都不会是你能打破信息差、跻身“信息达人”行列的地方,它们只能是让你和众人变得一样、没有差别的地方。

播客能打破信息差吗?能,但不是在免费的平台上,不是靠看榜单的方式,而是要靠自己去主动发现和挖掘好节目。这样的发现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并且要和对其他类型内容的主动发掘结合起来。比如,我现在收听的很多播客,都是在阅读文章、newsletter的时候得知的。

免费的内容一定不能打破信息差吗?并非如此,但是,免费世界的游戏规则就是:越趋向大众平均值的内容,可见度越高,你要去挖掘优质内容需要付出的努力就越大。

而付费世界的游戏规则,正好相反:越大众化的内容,越没人愿意买单,也就越活不下去;而越能真正打破信息差、让你跻身“信息达人”行列的内容,就越能持续获得用户,不断运营下去。

说到这里,你可能要问了:你为什么要写这份免费的newsletter呢?我也并不避讳:为了让更多人知道,我还有一份付费的会员专属newsletter。这已经是我写付费newsletter的第9个年头(始于2016年9月)。我想,这个数字已经说明:它的确已经帮助一些人打破了信息差,获得了论文写作、考研升学、职业规划、洞悉世界、启发思考等方面的帮助。不然,我就不可能获得那些持续订阅的人,支持我继续写下去了。

这份付费newsletter,每年只有一次开学季优惠。2024年的优惠,今日正式开始,10月1日结束,低至77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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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你的支持。希望在接下来的一年里,和你一起,在信息的版图上,站到更高的位置。

方可成
2024.9.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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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可成

新闻传播学研究者,任教于香港中文大学;曾经在《南方周末》报社做过几年记者;除了「新闻实验室」之外,还发起过「政见CNPolitics」、「放晴公园」等项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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